敝人與潘國森先生素未謀面,亦不相識,只曾讀過他少量著作。倒是「好管閒事」這點似乎跟他挺相像的。近日於圖書館見潘先生所著的《解析射鵰英雄傳》遭人塗污,深為之不平也。蓋書乃屬圖書館所有,不敢損污,遂另紙記錄貶抑之言辭,並予以回應,盼能闡明潘先生真意,勸當初書此字句之人能回心轉意也。
敝人於二零零七年一月九日於該書封面內頁發現字句,照片如下。
這些字句皆以鉛筆所寫,而深淺、筆跡不一,大約推斷共出於五人的筆下。由左至右、上至下為:
1. 這是一本「不知所謂」的書!
只以「踩」金庸為目標!
可以說:作者連內容也不理解,
所以不看也罷!
2. -_-“咁驚!?
咁我都係唔睇lu~
3. 贊同!
作者東拉西扯、胡亂拼湊,
以致經常離題!
4. 看過對東邪之評後,
確實為評而評,
甚是無聊!
5. 一句講□,「不知所謂」!
「不知所謂」是「不知你在說甚麼」的意思。本書雖說稱不上結構嚴謹,首尾呼應,倒也條理分明、內容充實。行文說不上流麗暢達,基本的句子通順,語意鮮明還是有的。又不是《九陰真經》中那堆梵文,而是常用的白話中文。若說「不知所謂」,真不知是誰不知所謂了。
作者本書別序中便開宗明義指出本書「以評人為主」。由此說作者「為評而評」,是「這話倒也有理」。不過為了此一望即知的事,不惜塗污書本,損毀公物,卻也「甚是無聊」。
作者以評人為本書的主要內容,因《射》以人物的形象最為突出。作者分析人物的性格,正是彰顯了金庸在刻劃人物上的深厚功力。正因金庸筆下的人物有優點亦有缺點,才是立體的,貼近現實的人性。至於提出金庸小說與史實有所差異,更絕對不是為了「踩」金庸,且看作者自己怎麼說:
金庸小說不依史實的情節俯拾皆是,根本就沒有甚麼好大驚小怪。「佟碩之」掛一漏萬,以為發現「宋代才女唱元曲」就可以打擊金庸,那就未免把天下事情看得太簡單了。(p.151)
實情是金庸的作品作為小說,其優點在於情節吸引,人物生動,符合史實與否根本不會影響小說的優劣。這點金庸在新修版的序有詳細說明。從上述引文可見,潘先生亦很清楚知道,批評金庸小說不合史實,不能達到「踩」金庸的目標。那,本書作者的目的究竟是甚麼呢?
本書後記中提到白先勇的文章被選入香港會考中文課程,而文中一個小錯誤卻從沒有被教育當局和課本編撰者指出說明。雖說該錯處在全文中只是大醇小疵,瑕不掩瑜,但恐每年十多萬研習該篇課文的學子或會有所誤會,那就影響深遠了。
若以白先勇喻金庸,作者寫作本書之目的顯然易見。作者寫評論,目的不在於金庸,而是各位讀者,尤其心智未成熟的小讀者。作者本人是喜愛金庸小說的,因此更不能接受有人指金庸的書會「教壞小孩」。讀小說應是啟發讀者思考書中反映的事物,而不是盲目信從小說中的一切。作者的目的在於指出:書中的人物有好的品格值得我們仿效,但是像東邪西毒般的人品便須引以為鑑;金庸在小說中挪用歷史事件,可增加閱讀的樂趣,小讀者卻不要將虛構的情節當作史實。金庸的小說反映人性,潘先生亦是評論當中反映的人性。可說潘先生借評論小說人物為手段,實際上評論的本質仍是人,接近現實生活中的人。既然如此,就不免要「東拉西扯」,列舉古今中外的例子引證書中人物的言行舉止,倒不是離題。
作者在後記亦提到「我崇拜金庸是事實,所謂崇拜,只是尊崇拜服,沒有甚麼大不了。『崇拜偶像』則是當代人對演員、歌手跡近瘋狂的的擁戴。說得俗一點,偶像放一個屁,他們也說是香的。若是有人批評他們偶像的演技、唱功,崇拜者就會群起捍衛他們的偶像。」正好引證今日之事。
昭明 發現書中字跡次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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